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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楚怀的眉头也缓缓蹙了起来:“夏税刚刚入库不到两月,为什么户部会没钱了?”

  东楚的税收一年是收两次,一次夏税,一次秋税,夏税是五月开缴,八月截止,而秋税则是十一月方才开缴,如今正是十月之期,虽说秋税还没整理入库,但是也不至于户部完全没钱啊。

  那么,钱哪里去了?

  “之前尚书台没有发出警示奏折吗?”

  东楚楚皇明令:户部告急之时需由尚书省尚书郎发出警示奏折,为什么会没有?

  诸葛亮从袖中掏出一份奏折:“这份奏折还是微臣在尚书台留中处最底下翻出来的,时间是八月中旬,而微臣想寻那位官员核实情况之时,却被告知这位官员已在九月之时重病而亡。”

  楚怀的脸色顿时便更加难看了:这么巧?上完奏折不到半个月就抱病身亡?拿脚想都有问题!

  尚书省与户部乃是东楚最重要的几大机构之一,几乎是把住了东楚最重要的命脉,如果这两个部门失控,整个东楚怕是都会出事情!

  一个国家如果没钱了会怎样?

  那会出现的事情,楚怀都不敢去细想。

  至于到底是谁动的手,楚怀甚至都没心思思考了,到了这个时间点,谁下的手,还有意义吗?

  问题是,正巧卡在了自家那位父皇出宫的日子,而现在自己是监国太子,这口锅,自己算是背了个结结实实。

  转头看向诸葛亮:“你有什么办法?”

  诸葛亮苦笑着摇了摇头:“秋税最快入库也要到下个月底,问题是,按照现在西秦、南离以及北戎的调兵速度,我们若是不提前做好预备,怕是这所谓的正常换防便会化作獠牙,在我们身上狠狠的咬上一口。”

  虽说自己曾经是实际意义上的蜀汉一把手,但是诸葛亮非常清楚,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在短时间内解决的了。

 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就现在这个情况,不求自家主上帮忙,怕是真的会出事情。

  楚怀伸手摁了摁眉心:“那些银两去了哪里?”

  “大致分为了三笔,一笔是修建楚皇皇陵,另一笔是拨到南方用于南方大水赈灾,还有一笔是用于修筑天柱山楚皇行宫。”

  三笔支出,甚至连明细都是清清楚楚的,出手之人甚至都没做任何掩饰,几乎是明晃晃的挑衅:我把钱花在你爹头上了,你能咋样?

  楚怀心头莫名的涌起了一阵烦躁:自己虽说是名义上的太子,但是自己都请辞了,这帮人怎么还是阴魂不散!

  户部是谁的地盘诸葛亮不清楚,楚怀还能不清楚吗?正是自家那位可爱的八弟的地盘!

  “走,随我出宫一趟。”

  “去哪里?”

  “去给我那位好弟弟好好上上课!”

  ...

  而此时,八皇子的府邸内,一名气质阴柔的男子正与一位中年文士对坐弈棋。

  不过,看中年文士面上微微滑下的汗珠,这棋局局势究竟如何,便也是不言自明。

  “文丞先生,今日你似乎心思不稳啊。”男子轻轻落下一子,嘴角浅笑。

  而文士则是抬手擦了擦额前的汗,将棋子颤颤巍巍的放入棋罐内:“比不得殿下棋道精湛,小臣认输。”

  这满身阴柔之气的男子,正是东楚八皇子——楚英。

  楚英意兴阑珊的将手中黑子扔入棋罐之中:“怎么?六哥那名属下已经查到你身上了?”

  文士微微摇头:“不过,户部亏空一事已被其发现。”

  “那又如何?”楚英站起身子,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:“他还敢去跟父皇对峙,怒骂父皇不成?”

  “我这位六哥,性子向来温润,想必,如今正在焦头烂额的想着从哪里搞出钱来填上这个窟窿吧。”

  说到这里,楚英的面色又阴沉了数分:“想以退为进巩固自己的位置,我那位六哥倒是找了位好幕僚,不知文丞先生对那位六哥的心腹重臣怎么看?”

  中年文士颓然摇头:“小臣虽说不才,但也算是中人之姿,但是,就看这半月表现,那位诸葛先生着实是天下奇才,若是殿下得了他,胜过小臣数倍。”

  楚英看着面前的范进,下意识的笑了笑。

  “文丞先生不必妄自菲薄,你乃是范氏嫡系,又是本王心腹之臣,过谦了。”

  楚英嘴角挂起一抹玩味:“你猜,我那位六哥现在在做什么?”

  “殿下不怕太子上门寻肆?”中年文士看着一脸智珠在握的楚英,好奇的提醒道。

  “文丞先生不必担心,我那位六哥...”

  话音未落,府门顿时便传来一声巨响!

  随即,便看到楚怀龙行虎步的迈入大厅之中,一眼便看到了中年文士与楚英。

  而身后的侍卫,则是一脸尴尬的跟在后面:“殿下,太子殿下硬闯,小人...”

  “无妨。”楚英挥了挥手,看向楚怀:“六哥今日怎么有兴致来我府上?”